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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怎麽還不睡,扯那些幹嘛。”說著,掀開被子鉆了進去,把季白整個摟在懷裏啃了好幾口,聲音有些低沈沙啞,“既然你睡不著,那我們來做點有助睡眠的運動好了。”

被親得暈乎乎的季白哪裏還記得要追問他什麽,直接就被摁倒,直到第二天上車都是被嚴博抱著上去的。

至於麥麥?再次被他那個無良的爹打包送到奶奶家了。

“唔......幾點了?”腰酸背疼的季白從後座醒來,用手背去遮擋有些刺目的陽光,幹澀的嗓音從他那使用過度的喉嚨裏蹦出,帶著一陣陣的疼。

充當枕頭的嚴博,瞧了一眼腕表,“十點了。”把一早準備好的溫水遞到他嘴邊餵他喝下,像變戲法似的端出粥放在他手裏,不著痕跡的挪動著自己有些發麻的腿。

接過粥默默喝著的季白,沖著嚴博笑了笑,大有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。

嚴博挑了挑眉,催促著讓他快吃。

“吃不下了。”看著溫熱的粥,季白實在是沒有胃口。

嚴博轉過頭,不讚同的看著他,“吃不下?這才幾口啊,你不是說要給我再生個孩子嗎,不好好吃飯養好身體,拿什麽生?!”

季白一聽,臉上緋紅一片,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。

每次折騰完都拿這個說事,從他嘴裏說出有關於孩子的話題,總是讓他有種被取笑的錯覺。這個男人壓根就不是在意子嗣的那種人,看他平時對待麥麥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,要不是因為麥麥是從他肚子裏出來的,估計他壓根就不想要......

“快吃!”

說著,直接從季白手裏搶過碗,勺了一大勺遞到季白的嘴邊,見他嘴唇微張直接塞了進去,粗魯的可以。

從來沒有伺候過人的嚴博手裏沒輕沒重,有幾次勺子都撞到他的嘴唇,磕得生疼,季白一聲不吭,安靜的任由嚴博把一碗滿滿的粥全部餵進了他嘴裏。

哪怕嘴唇一陣陣的疼,對於眼前這個不會用溫柔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心意的男人,感到一陣陣的心悸。

“距離樊城還有三小時的路程,你要是累的話就再睡會兒。”

季白搖了搖頭,拒絕了嚴博的提議,掏出手機開始刷微博。

見季白的精神狀態還可以,嚴博也不勉強,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文件翻閱起來,兩人相靠而坐各做各的事,哪怕沒有交流但是場面異常的和諧。

抱著手機的季白等著手機屏幕出神,昨晚被打斷的回憶正慢慢回籠,嚴博的古怪舉動也被無限放大,好幾次提及都被他三言兩語的轉移了話題,嚴博到底有什麽事瞞著他?!

而且昨天早上出去了,臨近晚上才回來的,身上還帶著一股熟悉的香水味,像是......高姐身上的香水。

嚴博去見高姐了?還是他覺得高姐有問題,所以去見她了?!

心中縱然有千萬種猜測,可是嚴博不說他也不好追問,但心底還是在意的。

手指停留在微博頁面上的季白,下意識的詢問道,“你不說是不是為我好?!”

驟然聽到這話的嚴博楞了楞,翻頁的手指停在了紙張上,良久,“......嗯。”

“......也不是能不說,只是我覺得那些信息都缺乏了真實性,你知道了只會徒增煩惱罷了。原本我是想著等我查證辨別了真偽之後再告訴你的。”沒想到居然讓他察覺到了異樣,果然在季白眼裏,他沒有秘密可言。

“那我等著。”知道嚴博是為他好,季白也沒有過多糾結。

季白不糾結了反倒是嚴博糾結了,擰著眉,小心翼翼的試探道,“你知道你母親那邊還有什麽親戚嗎?!”

“我怎麽可能知道,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,也沒見過我媽啊。”季白的笑容裏面有些落寞,更多的是苦澀,“你怎麽突然問這個?”

“沒,”嚴博蹙著眉,掙紮了一會兒,接著說,“昨天冷不丁的冒出來一男的說是你舅舅,我沒聽你提過,所以問問你。”

“舅舅?!”

不會是騙子吧?!他在孤兒院那會兒也沒人跟他說過有舅舅啊,就算是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季白也沒打算相認。以前受盡責難的時候也不見得他那個所謂的舅舅出現,如今他有著大好前程,也有了自己的家庭,小日子過得那麽美滿,也不需要什麽舅舅來摻和進他的生活裏。

見季白沒有想要與他相認的想法,嚴博讚同的點了點頭。不管那人是什麽樣的來頭,季白已經是他嚴家人了,有沒有他那個舅舅也不重要。

207.會面

相比起四季分明的荔城,樊城的天氣要多變些,到達下榻酒店時明明還熱的恨不得扒光,但到了傍晚就必須多加一件外套,到了晚上不開暖氣壓根就沒法睡,而季白顯然成為了樊城詭異天氣的發言人。

季白怕冷,打小都這樣。哪怕是在孤兒院裏他永遠都是穿的最為厚實的那一個,別人穿棉襖他得穿兩件,別人穿薄外套的時候他還在穿棉襖,等所有人都穿著短袖到處跑的時候他還穿著薄外套。

哪怕是離開樊城十年,到篆刻在心底裏的畏寒怕冷瞬間迸發。

“你這樣明天的活動你能堅持?!”

不是嚴博懷疑他,而是季白現在表現出來的一切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擔憂,在家裏的時候也沒見他那麽怕冷過啊,怎麽跑到樊城就抖成這樣了。

把自己裹成蠶寶寶的季白從被子裏露出頭,暖和的舒了口氣,“沒事,到時候我穿件薄外套,我還準備了暖寶寶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。”

都熱的剩下一件襯衫的嚴博恨不得光著膀子,看了一眼顯示著27度暖風的室內空調再瞅瞅鎖在被子裏的簌簌發抖的媳婦兒,屈服了。

“我去買點吃的,你呆在房間裏面休息。”

衡量了一下室內外的溫度,臨走時嚴博帶上了西裝外套,一出門就穿上了。被室內溫度烘的有些燥熱的嚴博,剛推開酒店的大門就被外面等待已久的涼風一吹,整個人神清氣爽。

從褲兜裏面掏出煙點燃,看著馬路對面正閃爍著霓虹燈的招牌,深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,眼前的一切被吐出的煙圈所朦朧。

擡腳往馬路對面走去,先給媳婦兒點了一鍋粥,杵在櫃臺等。

“嚴總,我老板請你過去。”

沒多做糾結,在瞧見並不陌生的那張臉時,嚴博只是擡眼瞅了他一眼,欲走。

保鏢看著嚴博嘴裏叼著的那根煙,伸手攔了一下,“不好意思,請嚴總把煙掐了,我老板不喜歡煙味。”

嚴博拍開了他的手,挑了挑眉,“你管的著嗎!”

按照他的身份地位來說,剛才的舉動確實是逾越了。

不等保鏢糾纏,坐在包廂裏面的司空弘就揮手他離開,等嚴博走近時發現高茜雲跟他的丈夫方永安也在。

“嚴總。”方永安在見到嚴博的剎那,下意識的站起身來,恭敬的喊道。

壓了壓手讓方永安坐下,向前走了兩步一口煙如數噴在了司空弘的臉上,成功的看到他瞬間轉變的臉色。

在嚴博面前,他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情緒,對嚴博這樣惡劣的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。

“嚴博,你不要太過分了!”

“嗤——”嚴博嗤笑出聲,隨即又沖著他的臉噴了一口煙。

氣氛瞬間緊張起來。

壁上觀的方永安夫婦,恨不得消失在這裏,免得兩位大人物想起他們把他倆給炮灰掉。要是知道嚴博也會出現,高茜雲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這裏的,沒想到他們兩個剛坐下,嚴博就出現了。

流年不利,出門遭災。

還以為兩位大人物會打起來時,沒想到當事人反倒冷靜下來,一個嫌惡的擦著自己的臉,另一外後退了幾步安安穩穩的坐下了。

“......”被夾在中間的兩人面面相覷。

未燃盡的煙被掐滅了,隨手扔進了碗裏,翹起了二郎腿雙手環抱在胸前,“說吧,找我來什麽事?”

要不是看在他提供的情報還有點價值的份上,他才不會把季白獨自留在酒店前來會這麽一個糟老頭。

“我們合作。”

“合作?!”嚴博嗤笑著,“就我們兩個兩看生厭的樣子,還有合作的必要?”

司空弘瞪著他,冷笑道,“這裏可不是荔城,而是樊城。季東在這裏經營了二十多年的樊城,沒有十足的把握你不可能把他扳倒。”二十六年前,季東的根基尚且不穩或許還有有機可乘,可如今根深蒂固的季東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。

把季白轉移也是由於季東勢力的穩固,在荔城季東是不敵嚴博,因為荔城是嚴家的底盤他的勢力從未涉及到荔城,故而跟嚴博相比自是有所欠缺。可樊城不同,可以說樊城是季東勢力的發源地,哪怕是他也要忌憚三分。

究竟是誰給他那麽大的勇氣,讓他不多加思量的就敢跟季東對上。

“我無所畏懼。”

面對嚴博的大言不慚,司空弘就差沒上手教訓他這個不肖子孫,還無所畏懼,真以為他自己是奧特曼會變身的那種,什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那都是電視劇裏面騙人的情節,光是一個季白就夠他頭疼的。

“那季白呢?!”

季東由始至終他的目標都很明確,就是季白。

司空弘能想到的事,嚴博肯定能想到,與其帶著季白躲躲藏藏還不如主動暴露在季東眼前,他對自己有信心肯定能保護好季白。“這個不用您老人家操心。”

司空老人家弘有些惱怒的看著他,氣急敗壞的質問,“你想拿小白當誘餌?!”

不是想,是已經拿了。在正式對上季東之前,他總要弄清楚隱藏在他們身邊的敵人有多少,那些人到底是誰。他也知道這樣的舉動很冒險,但是對於他們來說,這樣的做法是最為快捷有效的。

“你一定是瘋了,居然拿小白做誘餌,萬一出事了怎麽辦?!”司空弘不敢想象那時的情景,他還沒跟自家外甥見過一面說上一句話,還沒聽到他喊一聲舅舅,就要接受這樣的刺激,難以承受。“你瘋了吧。”

“這是最好的安排,”嚴博瞟了一眼時間,從容的起身,“我知道你跟季東交手很多次,對他的行事作風也有所了解,但同樣的他也對你有所了解,可我不一樣。”

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嚴博,在對上計劃周全的季東,從來都是他節節敗退。因此,他才有這樣的自信能護季白的周全,也能給季東一記重創。

嚴博胸有成竹的模樣感染了他,失去儀態的司空弘漸漸冷靜了下來,“......確實,是我魔怔了。”

“不管你是不是季白的舅舅,我很感激你能替季白著想,不過我希望在所有的事情沒有明朗之前,不要去見季白。”這個要求合理的近乎殘忍,可在座的人都知道這是最合理的安排。

高茜雲擔憂的看著一臉落寞的司空弘,她能理解嚴博的做法,但同時也不影響她對司空弘的關切。

良久,司空弘近乎縹緲的聲音傳來,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粥應該好了,小白該餓了。”嚴博擡腳往外走,手搭在門把上時,頓了頓,“我可以接受你對季白的保護。”

至於季白身上所背負的一切,都該由他親手去了結。不管是季東也好,還是那個神秘的氏族也好,都將由他一一了結。

嚴博出去時,正好粥剛打包完,從錢包裏面摸出一張粉紅色的鈔票結了賬,才不慌不忙的往回走。

而他身後的包廂裏,坐著的三人若有所思的相視而坐。

司空弘不得不承認,嚴博確實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對手,從進門開始就從氣勢上死死壓制住了他,沒有給他一絲反抗的機會。要不是他跟季白在一起,他肯定會很欣賞這樣的年輕人,有膽識、有謀略。

“......您沒事吧?!”方永安在自家媳婦兒眼神的逼迫下,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。

司空弘瞟了他們一眼,笑了笑,“小白找了一個好男人。”但不是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麽好晚輩,處處頂撞長輩,沒禮貌。

208.黏人的石頭

拎著粥回到酒店的嚴博,剛走到房門口,就瞧見嚴五打開了房門,他身後是三個被捆了個嚴嚴實實的服務生。

沖嚴五打了個手勢,腳步不停,直接走到了隔壁房間掏出房卡打開了門。

開門的瞬間,熱氣騰騰撲面而來。

見嚴博關上門,姍姍來遲的警察同志正好到達了酒店。

把粥放到桌面上的嚴博,熱的直接光膀子,一把將蠶寶寶抱起,“吃飯!”

艱難挪動著的季白,剛坐下就蹙起了眉,在被子裏摸摸索索的好一會兒,居然摸到了一顆圓不溜丟的石頭。

“你出門的時候帶石頭了嗎?!”

正在盛粥的嚴博搖了搖頭,“沒有。”

“那這個怎麽會在這裏?!”

扭頭一看,赫然是那塊應該存放在床頭櫃裏的石頭,如今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季白身上。第二次了,在沒有任何人觸碰的情況下自己長腿跑到了季白身上。

掀掉被子的季白摩挲著手裏的石頭,飽含疑問的眼神望著同樣錯愕的嚴博,蹙著眉,“我感覺小了點,錯覺嗎?!”

盛放石頭的盒子不在,他倆也無從辨別到底石頭是否在變小,但是從手感上來說確實是小了點,但從外觀上沒什麽變化。

對於這顆比麥麥還要黏人的石頭,嚴博擰著眉從季白手裏接過,快走了兩步打開了窗戶扔了出去。

看著嚴博的行為有些呆楞的說道,“那是我爸的遺物。”

撇開這點不談,那塊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,唯一的特點就是又白又滑。

“我知道。”把盛好的粥放到季白手裏,“吃飯。”

擡頭看了看嚴博的表情,再低頭聞了聞魚粥的香氣,饑餓感從四肢百骸傳來,讓季白果斷拋棄一切的雜念,捧起那晚鮮美的魚粥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。

相比起嚴博跟季白的溫馨,遠在荔城的季東要慌亂狼狽的多,在荔城的分公司毫無征兆的被工傷局和財政局的人聯合掃蕩了一次,拿走了不少來不及存放好的資料。還沒來得及去解決公司的事,工地上又出了事,剛蓋好的頂梁斷了砸傷了人,連消防大隊都出動了。

“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,這麽大的的事情鬧到現在才知道,”季東歇斯底裏的指責,如今工地砸傷人的視頻在網上已經傳開了,而到現在公關部還沒有做出相應的輿論疏導,“我每個月花那麽多的錢請你們是來幹活的不是是供祖宗的!”

從他接手季氏集團以來,還是第一次被人搞成這樣。

嚴博,肯定是嚴博,要不然他跟季白前腳離開荔城,緊接著他的公司就出事了,要是裏面沒有嚴博的手筆,他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。

氣得跳腳又如何,坑就在哪裏,跳都跳進去了,該怎麽跳出來才是當下該煩惱的事情。季白已經到了樊城,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因為這些事情絆住腳,那是機會,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
“老板,央廢了。”

雪上加霜。

“廢物,一群廢物,杵在這裏做什麽?!還不快去做事!”季東遷怒,失聲大吼。

圍著的高層如潮水般快速散去,只有常年陪伴在身側的秘書和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停留在原地。當季東的目光落在那個年輕人的臉上時,肆虐的暴怒收斂了些許,他想扯出笑容,可是剛一咧,整張臉都變得扭曲。

最後放棄微笑的季東,看著他說,“子傑,今天這事必須處理好,要不然對我們公司將會是致命的打擊。”選擇荔城作為商業板塊的擴張點,除了季白在這裏外,他也十分看好荔城的經濟發展,要不然也不會貿貿然就選擇在這裏下腳。

哪怕被擺了一道,季東還是不想放棄荔城這塊香餑餑,能在嚴家的嘴裏搶下這麽大的一塊肥肉,他不舍得丟棄。

“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,公司就靠你了。”哪怕是怒火中燒,季東還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脾氣。

只是在季子傑看來,那張扭曲的臉不管在哪裏角度看都無比的惡心,“我知道了,董事長。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出去工作了。”

揮手讓他下去,寬敞的會議室裏就只剩下季東還有助理兩人。

“怎麽回事?!”好好的,央怎麽就廢了?!

接到季東命令去接央的助理搖了搖頭,激動離開不到兩個小時,一對對真槍實彈的武警部隊神速的端了那座底下俱樂部,連帶著連重傷的央都給帶走了,整個場子被端得幹幹凈凈 。還沒等他弄出點頭緒,就接到下屬的報告,說公司跟工地出事了。

到底不是自己的勢力範圍,行動處處受制,不管是央還是公司的事情,一樣的毫無頭緒,連個嫌疑人的影子都沒發現。

臉色陰沈的季東,心底多少有了答案,一同跟央見面的除了他還有司空弘,按照他那副睚眥必報央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,白瞎了他的五千萬買了那麽一塊破石頭。至於公司跟工地,應該是嚴博的手筆,只有他才有那麽大的能力,讓多個部門同時行動。

能讓他們那麽急切的給他布置障礙,為的就是不讓他去樊城。

“馬上安排車,去樊城。”

雖然訝異於季東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,但一向聽從命令慣了的助理沒有任何的質疑,像提線木偶一般下去安排。

得知季東離開的季子傑坐在富麗堂皇的總經理辦公室內,上揚的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,十分滲人。

尚且在酒店裏面親親我我的夫夫兩人,在視頻裏面哄睡了吵鬧不已的麥麥,剛掛斷電話,嚴博一把將媳婦兒抱起放在洗手臺上,目光黏在他身上如影隨形,一秒都不舍得離開。

給媳婦兒放好水試好水溫,轉身正好對上季白的目光,“怎麽了?!”

季白垂下眼,燈光照在他精致的臉上,整個人都顯得不真實。

被媳婦兒勾得有些心癢,讓他這個自稱定力一流的男人也忍不住鼻子發癢。伸出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搓了一把,看著浴缸裏面半滿的熱水,“我想起我還有點文件沒處理完,你自己洗。”

說出口的話,那音調下調了不止五個調。

看著嚴博逃似的沖出浴室,季白的臉色有些泛紅,唇角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,帶著甜蜜的氣息還有一絲絲淺淺的戲謔。

滑下洗手臺,走了兩步在嚴博還沒反應過來時,把浴室的門反鎖起來,才有條不紊的開始洗澡。

當身體滑進浴缸時,纖瘦的大腿磕到了一個圓狀物體,不疼但是觸感有些熟悉。從水裏拿出那塊熟悉的石頭時,季白驚愕的嘴唇微張,眼神裏充斥著驚愕還有不知所措。

奶白色的石頭在視力所見的範圍內開始減少,奶白色的液體沿著他的手掌滴進水裏,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奶白色的小漩渦,隨著石頭的溶解漩渦旋轉的速度就越快,沒轉一圈奶白色的液體就會消失一分,最後如數進入到了他的體內。

“嚴......嚴博!”

石頭溶解只短短的十秒時間,而溶解之後形成的液體進入到他體內的時間只短不長,等他驚慌失措的起身開門去喊人時,浴缸裏除了清澈見底的洗澡水,什麽都瞧不見了。

聽到媳婦兒驚慌失措的叫喊,嚴博飛奔而來,“怎麽了?!”

“石頭不見了。”

連忙扯下架子上的浴袍給季白披上,以免他凍著,才有空閑的精力去思考他話裏的意思。

209.端倪

“什麽石頭不見了?!”

“你扔掉的那塊石頭它不見了。”季白披著浴缸,目光落在那浴缸裏,試圖找出那塊石頭的殘骸。

嚴博蹙眉,有些不明所以,“扔掉了就是不見了啊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,被你扔掉的那塊石頭忽然出現在浴缸裏,緊接著它變成了奶白色的液體,滴落在水裏形成一個漩渦,最終都進了我的身體裏。”季白掀開浴袍,上上下下仔細摸索了一遍,也沒有發現那消失的石頭到底去了哪裏。

要不是因為季白的動作太過於正直,臉色過於嚴肅,嚴博忍不住懷疑季白是不是在引誘他,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季白腰後的那個紋身時,下意識的拽住了季白的胳膊。

“怎麽了?!”

猝不及防被抓了個正著的季白,整個人被壓在了洗手臺上,露出光潔的後背還有在白皙皮膚上異常耀眼的紋身。

早已變成淺粉色的紋身,在奶白色不明物品的縈繞下開始變得通紅,每一次完整的劃過圖文,紋身的顏色都會深上一分,直到紅的都快滴出血來顏色又開始慢慢轉淡,如此往覆。

“有什麽覺得哪裏不舒服?!”

被壓在冰涼洗手臺上的季白,擰著眉,“我肚子疼。”

“你別怕,我現在就送你去看醫生。”說著,將季白橫腰抱起,幾乎是奪門而出,嘴裏還念念叨叨的讓他別怕、沒事的,一副被嚇到的模樣。

“你別怕,沒事的......”

“......別怕。”

眼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被嚴博抱出門,季白連忙出聲制止,“冷靜點!我只是肚子磕在洗手臺上有點疼,現在一點事兒都沒有了。”

停下來時,嚴博已經站在房門口了,只要扭開門把,他們就會以這樣羞恥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
“冷靜,冷靜,冷靜。”

嚴博不動,低下頭認真的打量著季白的臉色,詢問道,“真的沒有哪裏不舒服?!”

“我很確定以及肯定的告訴你,沒有。”純粹就是因為正好磕到洗手臺導致的肚子疼,也不能說是嗑,只是因為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肚子上,所以才覺得疼。

遲疑的將人放在床上,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圈,“除了肚子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?比如說腰。”

裹緊了浴袍的季白,沖著嚴博呲牙,“如果你昨晚不折騰的話,我哪兒哪兒都舒服。”把浴袍的帶子紮緊,像防什麽似的打了個死結。“那塊石頭溶解了之後到底去哪兒了?!”

“跟你的紋身融為一體了。”

狀似不在意的說著,嚴博轉身到浴室拿了一條幹燥的毛巾出來,粗魯的擦著季白的頭發。他手重,好幾次都搓到了季白的耳朵,瑩白的耳朵被搓的生疼。

捂著後腰的季白蹙起了眉,做了個假設,“你說,石頭跟紋身是不是本來就是一體的?”要不是一體的,為什麽那塊石頭他走哪兒跟哪兒,哪怕是被嚴博扔了還會忽然出現在他身邊,雖然出現的方式太過於匪夷所思。

幹燥的毛巾拭去了頭發上的水珠,柔順的頭發被他擦的跟稻草似的,從抽屜裏面翻出吹風機插上電源,把蓋在季白頭上的半濕的毛巾給扔到地上,胡亂的給他撩著頭發,出風口的位置離頭皮還有一段距離,動作嫻熟,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。

只是,嚴博吹頭發的架勢嫻熟,至於其他的手法什麽的,季白不予置評,尤其是看到隨著吹風機吹掉的頭發之後。

頭發吹幹之後,季白柔順的頭發變成了一個堪稱雞窩頭的發型。

季白擡手梳理了一下頭發,幹燥清爽,很是滿意。

見媳婦兒沒有一絲的不滿和勉強,嚴家二少爺也自我感慨著自己的手藝。

“累了就先睡,我去洗個澡。”隨手把吹風機丟棄,把人摁倒在被窩裏,蓋好被子,瞟了一眼空調遙控器上的溫度顯示,才起身去浴室洗漱。

看著嚴博隨手丟棄的吹風機跟毛巾,還有一地的衣服,微微嘆了口氣,掀開被子下床把吹風機收好,臟衣服、毛巾都丟進洗衣簍裏,才躺了回去。

在被窩裏面的季白,閉上眼腦子就會自動浮現出那塊石頭的模樣,石頭的存在和出現一次次的刷新了他的世界觀,也在不斷刷新他的底線,哪怕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,可是一想到那塊奇異的石頭右手無意識的去捂後腰上的紋身。

因為麥麥存在而突然出現的紋身,在季白的觸碰下,開始散發出獨特的光芒,可惜擁有紋身的本人卻一無所覺。

等嚴博洗漱完出來的時候,季白把自己裹成了蠶寶寶縮在被子裏睡著了,眉間的疲憊怎麽都掩蓋不了面容上的那一抹甜蜜。

把自己收拾好的嚴博,聽完了嚴五的匯報之後,簡單交代了幾句,悄悄翻身上床,摟著媳婦兒睡覺。

接到老板命令的嚴五,立刻安排人去執行老板的吩咐,他敢保證要是明天所有的安排不到位,他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。

兩人相擁而眠,睡得正香時,季白的手機不識趣的響了起來。

率先醒來的嚴博,看到手機屏幕上李秀的名字,蹙著眉接通了電話。

“季哥,你起來了嗎?半小時之後我們要出發去錄制,衣服我都帶來了,正在酒店門口。”

嚴博瞅了一眼在這裏懷裏的蠶寶寶,“一個小時之後出發。”

“......知......知道了。”

掛掉電話之後,季白也睜開了眼睛,秀氣的打了個呵欠,“是李秀打過來的。”

“嗯,說是要錄制。”

掀開暖和的被子,季白打了個寒顫,麻溜兒的從床上爬起來。

“多睡會兒。”

“不了,反正都醒了,而且也不能讓她難做。”

“所以?”嚴博緊跟其後,聽到他的話挑了挑眉。

“所以我要準備去工作了,給我家嚴二少賺點零花錢。”

嚴博冷哼,什麽話都沒說,但是看他的態度,並沒有同意季白現在出發。

洗漱完的季白在飯廳坐下,看著嚴博給他盛早飯,早餐是他洗漱時服務員送過來的,都是季白常吃的清粥小菜。

“吃完了去睡會兒,到點我叫你。”

季白喝了一口白粥,“都起來了還睡回去,一會兒眼睛會腫起來的。”腫了的話上妝不僅不好看,還會影響他在粉絲面前的光輝形象。

“超強度的工作量,未來的季影帝,你的身體真的能負荷那麽大的工作量?!”嚴博冷冷的督了他一眼,他有不傻會不清楚他的職業所代表的工作強度跟工作量?撇開外界的輿論壓力不談,光是那日夜顛倒的作息,看到他就心疼。

季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,“都告一段落了,你還記著啊。而且今天我會準時收工回來陪你吃飯的。”

嚴博冷嗤一聲,“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準時收工這句話嗎?別開玩笑了季白,我還沒蠢到會相信你會準時收工這樣的話。”出去拍戲那段時間,這人什麽時候準時收工過?不是說導演加戲就是拍攝進度延遲什麽的,每次都有千萬種理由。

對於這個季白真的是很無奈也很無辜,“只是偶爾幾次而已,也不是天天需要趕進度啊,那都是極少數。”

別說的他去拍戲跟夜不歸宿似的,對於突發情況他也很無奈的好不好。他也想每一部戲都進展神速,每天超額完成任務,不僅是他就連劇組的工作人員都能準時下班回家,但這可能嗎?!

這社會哪兒還沒有拖後腿的豬隊友啊。

210.爭吵

“你現在是鐵了心跟我唱反調是吧?”嚴博瞇了瞇眼,放下手裏的碗筷。

“什麽叫鐵了心跟你唱反調,我現在還不能有點私人空間了?我還不能自己拿主意了?”季白見嚴博的神色有異,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濕漉漉的字體上,點了點頭,“你是不是開始嫌棄我了,所以一直拿我的工作說事?”

嚴博故意拍桌子、摔椅子,把響動弄到最大,“季白,你別給臉不要臉啊。”

“誰不要臉,自己心裏清楚。”季白說完,蹙著眉張嘴問他怎麽回事,空有嘴型沒有聲音。

嚴博沒回應,下一刻把早餐帶餐盤全部掃到了地上,隨後用腳碾壓著從餐盤裏脫落的黑色紐扣狀物體。

直到黑色紐扣狀物體變成一塊殘骸,嚴博才蹙著眉,“來不及跟你解釋那麽多,待會兒出了這個門你要裝作跟我吵過一架的樣子,知道嗎。”

嚴博的臉色有些凝重,再者季白也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,秉持著一貫對嚴博的信任,季白也沒多問,點點頭。

“待會兒我會讓嚴五跟嚴六跟著你去錄制,別擔心,一切有我。”嚴博親了親季白的額頭,囑咐道,“不管任何時候首先考慮的都是你自己的人生安全。”

“好。”季白因著嚴博的話,心情有些沈重,似乎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在發生,可嚴博瞞的死緊,他無從得知。

打開房門的瞬間,季白推了嚴博一把,憤怒的喊道,“......愛過不過,別以為我沒有你不行!”

杵在門外的李秀看到一向恩愛的兩人面紅耳赤的爭吵,整個人都懵了。

“那行,你那麽有本事,失去了我的保護我看你怎麽個行法。”嚴博陰沈著臉,痛苦一閃而逝。

季白不屑的冷哼,拉著呆楞中的李秀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酒店。

直到上了車,呆楞中的李秀才回過神來,相比起季白的生氣她要顯得不可思議些,“季......季哥,發生了什麽事嗎?!”

“不該管的別管!”

被訓斥的李秀閉上了嘴巴,把裝著衣服的袋子擱在季白腳邊,識趣的坐在角落裏努力把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。

越想越生氣的季白,抓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,垂下頭也不曉得在想些什麽。從李秀的角度望過去,可以從季白的手看出他現在的心情,一向溫和示人的季白很生氣,甚至可以說到達了暴怒的程度。

接她電話時還好好地,怎麽沒多久就變成這樣了?難道是因為電話是她打的,所以嚴二少吃醋了?不能吧,她又不是第一次給季哥打電話,要吃醋也不是等到現在才吃醋啊,再者看季白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因為她的關系才導致的。

嚴二少出軌了?!

李秀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感到可笑,嚴二少可是圈內出了名的中看不中用,說嚴二少出軌那不是笑話嗎。就算是會出軌,那也得有硬件可以出軌不是。

在腦子裏腦補了一大堆有的沒的,李秀的臉也跟彩色盤似的變換了無數種顏色,看了一眼時間估摸著差不多到了,連忙收回自己腦子裏那些不著邊際的東西,戰戰兢兢地提醒道,“季......季哥,目的地快到了,你的衣服......”是不是該換一下了。

收回手的季白重新擡起頭,臉上依舊是熟悉的笑容,要不是剛才瞧見季白發怒的模樣,她真的以為季白除了笑之外,沒有其他的情緒。

“知道了。”

從袋子裏拉出外套穿上,對其他的物件視而不見。

見季白如此敷衍,李秀猶豫了許久,依舊沒有勇氣提醒季白。算了,季白心情不好,她就當做什麽都看不見好了,到時候跟導演說一聲就是了。

錄制的地點是精心設計過的,樊城最大的一個游樂場,包含了國內最長的過山車、雲霄飛車、海盜船什麽的,人多熱鬧,同時不可控因素也多。

季白下車時,不自覺的攏了攏外套,整一個猥瑣大叔的形象,但是在粉絲眼裏不管季白是什麽樣的形象,都是帥裂蒼穹的。

“你怎麽現在才來,我都等你老半天了。”穿著運動裝的左映軒一副運動型男的形象,見季白到了,連忙上前勾肩搭背,順便招呼著自己的助理給季白拿點吃的。“我打聽過了,接下來的錄制都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,我們要趁著節目錄制還沒開始多補充補充。”

從左映軒助理手裏接過熱氣騰騰的包子,季白扯了扯臉皮,“是需要耗費體力沒錯,等你坐上什麽雲霄飛車之類的估計也吐得差不多了。”

“臥槽!那麽兇殘,”左映軒擡頭看了看遠處高聳入雲的建築,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唾沫,包含期待地望著小口小口啃著包子的季白,再次確認道,“真的?!”

“你覺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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